第16章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咳咳、、、”
泽法掏出压制哮喘的喷雾深吸了一口，站起身，身材魁梧如山，沉重的海楼石机械臂“粉碎机”在身体无恙时并不是负担，在跟海贼的战斗中，弥补了年老战斗力下滑的不足。
弟子寄来的喷雾就是好用，身体轻松多了，想到艾因，泽法觉得自己这个老师真的失败，连学生都保护不好。
泽法教官拍了拍被晨雾打湿眉毛的哨兵肩膀，都是好孩子，新兵们需要成长的时间，跟在自己后面涨涨经验，日后要独当一面啊。曾几何时，自己还是新兵的时候，也是崇拜地看着长官和前辈的背影，他们那么英勇地挡在新兵蛋子前面，到自己，除非战死，绝不后退。
“报告教官，鹤中将请您暂时撤退，情报部推测这是海贼针对您设下的埋伏！”
“补给还够吗？”
“还能再向前航行两天。”
抓到的海贼关不下，甲板上都捆着黑压压的一堆，每次准备返航，就会有大量海贼送上门来，勾引着游击队继续追击。“不杀”的海军前任大将，海贼这是在消耗游击队的补给，都是人，只是没人教他们走上正道，泽法不会饿死那些海贼。
“哈哈哈，老东西，越老胆子越小，怪不得是个老不死！”叫嚣的海贼被海兵一枪托砸倒，海贼起哄，海兵们紧张地准备暴力镇压。
“你们是背负正义之名的战士，区区辱骂而已。”泽法没老到要学生为自己出头，拳头变得漆黑，黑腕泽法，名声是打出来的，带头起哄的海贼怕挨打立刻闭嘴，挨一拳有的人能哭几天。
“继续前进。”
有埋伏，只要应对得当不过是正面战斗，敢埋伏前任大将带领的游击队绝不是一般海贼，有能力的不敢往前闯，要是经验不足的海军被埋伏了伤亡会更大，必须抓住他们。
“是！”
泽法观察着海面，抬起右手的粉碎机，对着海面打了一炮，一大群肥美的大鱼浮出海面，食物又可以多撑几天。
果然又遇到了一波海贼，乱糟糟的战斗跟菜鸟一样，为了不妨碍即将到来的大战，泽法下令把海贼吊在船边，清空甲板，这样逼迫下，那些海贼也没人愿意说出背后的阴谋，哪怕会变成保护军舰的人肉装甲。
婴儿的哭声如此嘹亮，泽法恍惚了一下，海兵把海贼船里发现的女人尸体放在木板上，浇上燃油送到海面点火海葬。
“把婴儿抱过来我看看。”哭声如此不自然，泽法接过婴儿解开襁褓，怒目圆睁，覆盖武装色霸气的指甲切开婴儿肚皮，准确找到被喂下的一串炸弹，这时有个海贼咬下藏在嘴里的开关，看着一个无辜的生命死在自己手里，泽法会发疯吧！
炸弹在泽法的掌心爆炸，“先止血，仔细检查！”泽法把婴儿递给医疗兵，他的左手鲜血淋漓，海贼可真够狠的。
泽法自己就处理好左手的伤，海楼石机械臂他已经用得很好，绣花都没问题，揪出那个嘴里藏着遥控器的海贼，泽法狠狠给了他一拳，神经被拳劲刺激到，他会痛不欲生好几天。
泽法用力抓着船舷，杀害他妻儿的海贼至今下落不明，甚至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么了解自己，这是离真相最近的一次，泽法心中燃起的仇恨火焰被自己扑灭，指挥官必须保持冷静。
悔恨像虫子噬咬着心脏，很痛。
“咳咳、、、”泽法掏出喷雾吸了一口，失去了血脉相连的孩子，他现在还有很多崇拜老师的孩子要教导，大海的残酷要看清楚，要努力走向光明的未来。
毫无破绽，心似铁石。
预料中的埋伏像是自己先怕了，没有出现，泽法无奈返航。
鹤中将让身后的女兵把婴儿抱走，她骂了泽法几句，让他治好左手再出去，士兵不是机器需要休息。
泽法挠挠头，走向训练营，去点拨一下受训的精英，心性才是最重要的，因训练增加的力量也不全是好处，力量用错方向很可怕。
泽法想教的东西很多，能教的东西很多，教给学生的都是老师觉得他们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但是不少学员并不珍惜，一味地想要得到最快变强的方法，最好一夜间能成为大将那样的顶级战力。
大将是什么？重要吗？如果妻子和儿子可以复活，泽法宁愿失去双手。
被世界政府安插的官员影响得急功近利的海军，不是一块好土壤，园丁泽法再如何努力，也栽培不出多少优秀的弟子，新一代的海军良莠不齐，后继无人让泽法内心戚戚然。
今天的训练营有些热闹，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年轻海兵被打成猪头依旧顽强应战，地上还趴着一个拿狗腿刀的，泽法走近，他们也没四散逃跑，那就不是斗殴而是正经切磋。
“好！”泽法摩拳擦掌，就算意识模糊，粉红头发的海兵势还在，一点也没散掉，动作虽然有些走形，意志依旧灌注在拳头里。
“咔嚓，咔嚓、、、”卡普中将抓着一袋仙贝边吃边走过来，“我教的，怎么样？”
“怎么教出来的？”
“拳头用力揍啊！”
“你那是虐待！”
“他想当大将，实力没有，口气还那么大，不该揍？我揍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哈哈哈、、、”
泽法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一把抢走仙贝全部倒进嘴里，他大半辈子都没想明白这个道理，被命运推着走，被悔恨左右，他的梦想一直都没改变，就是当一个维护正义的超人，为了这个梦想，他一路从小兵奋战到当上大将，结果，命运的折磨让他看不清很多东西。
他有梦想，别人也有自己的梦想，把别人同化成自己，志同道合还好，怪不得和那么多学生离心离德。
“早点说出来啊！”泽法把空袋子拍回给卡普。
“你都把自己点着了，还想把我也点着，我可还想多活两年。没你这大火把，海军就看不见未来，试试看，把克比那小子也点了！”
泽法对卡普这根烧了大半的碳柴棒没兴趣，粉毛小子倒是可造之材，扯下披风挂着卡普身上，“小子，你会出拳吗？”
克比打翻了对手，下一个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大猩猩一样魁梧的老头，恍惚中还以为是卡普中将，撑开肿胀的眼皮一看，不是，管他呢，不揍翻全场，下一顿还是三天后。
看别人单方面挨打竟然觉得服气！
黑腕泽法教官的拳头，挨过的人都知道，果然头发越粉打人越狠，这粉毛真是个怪物，对自己更狠，不死就不会倒下是吗？
热血沸腾，这种情绪在蔓延，训练场中精英们的心头接二连三燃起一把火，烧掉心中的龌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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