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在后排观看着，目光穿过一排排穿着校服的、没有生气的、灰色的群众，仿佛只有林然才是生动的、有色彩的，他忍不住对着台上的人弯起嘴角。
...
从未把世界看得如此清晰
空气里漂浮的气息
总能把气氛余波掀起
每当星光洒进我的眼里
我想 与你同行每一个傍晚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犹豫着 产生的这念想
不要让它没有回响
你拉着我的手感受四月微风
在风光霁月的那个午后
每当星光洒进我的眼里
我想 与你同行每一个夏夜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
林然唱了一分多钟，唱完之后，讲台下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部分女生压着嗓子发出“啊啊啊...”的尖叫声好和“好好听啊”的赞叹，丝毫没有把上节课间狠厉的少年联想到一起。
语文老师一脸欣慰，“半个月后的校庆我们班有拿得出手的节目了。”
“没错！”底下一片呼应，只有陈晓阳撇过头，不屑。
林然道了谢走下台，坐回了自己位置，桌上是累好的教材，是顾霖收拾过来的。
“唱得不错。”待林然坐下，顾霖把身子凑过去对他说。
“谢谢。”林然当对方是礼貌。
“是真的，唱得很好。”顾霖看他不信，又说一次。
“啊...”林然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来五子棋吗？”说着把草稿本再次递到中间来。
“不...”
“行吧，那下次继续。”
林然：......
上午放学后，叶琇锦过来找了林然出去吃饭，她走在前面，漫步经心地说，“我刚把你叫出来的时候，你们班女生要用眼神把我杀死了表叔，我就是怕你对附近不熟悉，过来带你出去吃饭啦。”
“没办法。”
“对了，听说你上午揍了陈晓阳，单方面揍人的那种？”叶琇锦回头好奇地问。
“传得这么快？就是一傻缺，”其实也没有揍他啊，挡了一下算揍人？林然顿了顿，“不要跟爷爷说。”
“封口费呢？”叶琇锦瞥了他一眼。
“这顿我请。”
“那行，下次再需要封口还来找我~”
两人在附近吃了午餐，叶琇锦去了朋友家做作业，林然没地方可去，直接回了教室，打算在教室睡午觉。
刚回到教室就看到顾霖趴在桌上玩手机，林然有点尴尬，教室只有他俩，两个身高腿长的男生在角落坐一桌，林然犹豫着坐回了位置，为了避免尴尬，他也拿出手机回消息。
林然给他哥回了微信，说明了音响的要求，顺便在前乐队群里冒了个泡，又翻出宋安的聊天框，问了乐队主唱的情况，然后一一消灭了无数提示未读消息的红点。
教室只有风扇的声音，气氛安静又尴尬。
“你不回家？”顾霖先开的口。
“不回。你...”林然话被截胡。
“我也是。”顾霖整个身子往后靠，椅子前脚悬空，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椅背拖住他的身体。
“啊...你不吃饭？”
“吃了才回来的。”顾霖笑着，吐槽了一句，“我们的对话有点无聊...”
顾霖的眼睛很好看，眼角微微上挑，笑起来整个人也柔和阳光了许多，外表冷酷的那部分都被中和了。
林然挑眉，不置可否。
“我找了《四月》，没看到你唱的版本。”顾霖晃晃手机，调整回正经的坐姿。
“网上没有，那是我写的。”林然在手机上滑了几下，“完整版在我手机，要听吗？”
“来吧。”
林然插上耳机，分了一只过去，为了不扯着耳机线，两人的头不自觉地靠近，他们一起听着林然手机里的《四月》。
林然这首歌并不是给乐队写的，创作时正是暑假，外婆家的庭院墙角种了很多无尽夏，小小的花骨朵互相簇拥成团，颜色多是淡蓝色。林然穿着凉快宽松的大裤衩，刚好到膝盖上，露出白皙、线条好看的小腿，上身同样是一件宽松的T恤，放松地坐在庭院边上的休闲椅上，桌上是喝了一半的冰汽水，难得的不用思考其他东西，他看着无尽夏一团团地绽放，年老的花猫趴在草丛，只有尾巴微微摇摆，突然就有了创作的欲望。
当天晚上，林然用手机把旋律录了下来，再戴着耳机一边用手机试着吉他的和弦，一边写下这些词，纯粹是自娱自乐。
最后，暑假回去后《四月》的demo已经做好了，不过为了歌曲吉他旋律声音不失真，林然再次唱了一遍，让宋安一起帮忙录吉他的主歌和副歌部分，两把吉他的和弦一起搭配增加了歌曲的层次感。
至于为什么叫《四月》，因为那天下午的感觉像四月的感觉。
顾霖闭上眼睛安静地听歌，指尖和着节凑在桌上点着。
“好听！”最后一个音符停止后，顾霖再次眼睛含笑地看着林然，他的眼睛里面仿佛有星星，“曲也是你作的？”
“嗯。”林然看着他，“自娱自乐的。”
“很好听啊。”顾霖跟着哼了一下重复那段的旋律。
林然笑了笑，“没那么夸张吧。”
是没那么夸张，但是他的声音是顾霖喜欢的那种声线，这首歌也是他喜欢的风格，如果把节奏加快点也会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曲，顾霖已经在心里给这首歌配了一段架子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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