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回家,做什么就都无所谓了。
“能做什么?”她问。
他想了想,嘴角缓缓翘起:“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作为一个只去过野生动物园的死宅,柏云实在想象不出他所谓的“好玩的地方”指的是什么。
“游乐场吗?”
她经常听到柏欣眉飞色舞地提起。
特别是里面的过山车。
由于对紫外线过敏,又不喜欢跟其他人接触,她只有敬而远之。
“去了就知道了。”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撇去她脸颊粘着的泥土和草屑。
微凉的指腹刚触到脸上,柏云就仿佛触了电,慌忙往后一趔,那半边脸也瞬间红透。
“我只是……”
“知道。”她退后两步,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好了。”
林崖低下头,闷声笑了一下,说:“就这样去那儿可不行?”
柏云:“……”
她吐槽:“还得化个妆啊?”
“差不多。”他退后一步,眯着眼睛审视着她,“这头发……”
跑了一晚上,头发肯定有些散了。
她马上取下橡皮筋,用手指梳理几下重新扎了个马尾。
他抬了抬下巴:“得再高点。”
她又扎高了一点。
他看了看,还是不太满意:“介不介意我帮你弄?”
柏云站过去背对着他。
他才动了下橡皮筋,她就因头发被牵扯痛得“嘶”了声。
他慌忙撒手:“弄痛了?”
“别扯到头发就是了。”
她的头发很滑,也很多,他的手指虽然长,动作却很笨拙,托起这缕,那缕又滑下去了。
整了差不多十分钟,他才说了声:“好了。”
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看到他的额头浮起的薄汗,柏云笑了,这人居然也有不行的时候啊。
见她伸手去摸,林崖忙摊开手照给她看。
透过他掌心呈现出来的镜面,柏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一头长发竟然变成男孩儿一样的短发。
对上她震惊的眼神,他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只是扎高后施了个障眼法,随时可以取消复原。”
“扮成男生?”
“男孩儿出行方便些,”他的视线落在她那张白嫩小巧的脸上,“这脸……也得动一下。”
这水灵灵娇滴滴的样儿再怎么打扮都看得出是女孩儿。
“只是障眼法?”她确认。
“当然。”
柏云心一横,闭上眼睛,仰头站在他面前。
他眉心一跳。
她眼睛虽然闭着,长密微翘的睫毛却轻轻颤动着,像在发出邀请。
皮肤又极嫩极白,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微翘的唇瓣红红的,软软的,晶晶润润,像Q弹多汁的果冻,还是上了釉那种。
他抿抿嘴,定定神,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抬起她下巴,迅速用右手拇指在她两侧眉毛各抹一下。
托着下巴的手指再顺势往上一抬。
“行了。”
他偏过头,长出一口气。
柏云捧着发烫的脸颊,瞥向他展开的掌心。
“是我?”
眉毛浓了,下巴短了,整个脸都圆了。
眼睛倒还是圆溜溜的,她眨了眨,手镜里的人也眨了眨。
鼻子也没变,仍小小巧巧悬在脸中间。
她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新的模样:“行吧。”
他却不怎么满意。
“睫毛有点密有点长,这嘴也太……”
“不管了。”
她赶紧闪到一边。
之前被他拉着亡命奔跑的时候还不觉得。
他柔软温热的指腹碰到她下巴的时候,他呼出的气息也拂面而来。
她感觉心跳瞬间停跳,随即又快跳到差不多每分钟两百。
难怪那些幼教专家提醒家长,别让女孩跟男孩有身体接触。
林崖自我安慰:“男孩儿应该也有这么好看的。”
也只能这样了。
把一个娇娇软软的女孩儿搞成汉子模样已经够委屈她了。
接下来是衣服。
目光才扫到她胸部,他又不自在了。
“里面的衣服,”他视线乱飞,“能不能再收紧些?”
她垂眸看了下,红了脸:“已经够紧了。”
他搓了搓手:“那就我来。”
“干嘛?”
她双臂抱在胸前警觉地盯着他。
“去静电啊?”
你以为干嘛?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搓掉静电的手掌远远地对着她的身子扫了下。
不但身体平直了,卫衣都变成男款,直接由粉色变成黑色。
“黑色啊?”
她很少穿黑色衣服,多少有点儿不习惯。
林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色套装,“哦”了声,再一扫。
黑色变白色。
尽管已经往丑里整了,柏云的脸蛋和五官都还很漂亮,皮肤又很白,这又穿着白色的一尘不染的衣服……
“会不会太招摇了点儿?”他问。
她转着身子看了看:“不觉得啊。”
喜欢穿白衣服的男生不少呢。
“行。”
林崖随后伸手在自己头上一抹,一头飘逸而缤纷的五彩头发瞬间变黑,还柔顺了,乖乖地贴在头上。
再随手一挽,在脑后扎了个小尾巴。
不仅如此,他还抹了把自己的脸。
那原本凌厉的,攻气十足的眉弓瞬间平复不少,清瘦的面部也丰润了些,脸部的线条也不复之前的利落而精致。
身上简洁随意的休闲服也被他弄成时尚套装。
只是还是黑色的。
经这么一弄,一个张扬的,痞痞帅帅的大男生,居然生出几分精致和优雅来。
柏云看得张口结舌。
“还行吧?”他得意地勾了勾唇。
那侵略性十足的痞气又扩散了出来。
柏云笑:“你该去整容行业。”
“上午收钱下午退钱?”
“这只能维持半天?”
“最多二十四小时,也够了。”他看着她,“我只有一天时间给你,先去吃饭?”
“唔。”柏云踏上前方的路,“走这边?”
“那得走多久。”
他嘴角一翘,脑袋一歪,又露出那种贱贱的,仿佛坏得冒油的笑,冲她张开双臂:“来,哥带你飞。”
柏云:“……”
明明纯良得像白纸,硬要凹出一副流氓人设。
她也懒得揭穿他,只是问:“刚才那些‘鬼火’和黑衣人还会飘回来吗?”
“不会。”他胸有成竹地说,“不管任务执行得顺不顺,他们都会就地闪人。”
柏云便放心地走了过去。
这个一分钟前还流里流气自称“哥”的人,非常绅士地伸出一只覆盖着衣袖的手臂,环着她的纤腰,将她面向外扣在身侧,尽最避免跟她身体接触。
唯一跟那天掳她来不一样的是,他多问了一句:“准备好了没?”
柏云像紧绳子一样摁了摁铁丝一样箍在腰间的比钢铁还硬的他的手臂:“好了。”
她随即就感到草地和树木缓缓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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