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爹地工作很忙，不能抽时间回去帮你过生日了。但是爹地有给你寄礼物。最慢可能后天就到了。”
叶尘的声音很轻柔，透过手机话筒传来，奇异的安抚了顾栩栩躁动不安的心情。
“爹地真的没有空回来看囡囡吗？”
“对，囡囡要乖乖的，爹地很忙很忙，不过你生日那天，爹地会给你打电话，祝我们的小公主生日快乐的。”
她才不要什么生日快乐的祝福呢，她只想见爹地一面。
“爹地，囡囡很想你。”
“乖囡囡，爹地也很想你。”
叶尘看到护士走进来，连忙让她噤声，示意她不要说话，只需要安安静静的换药水就好了。
“爹地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囡囡？”
囡囡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勾起了叶尘内心对她们母女的想念，好些日子不见，真的好想她们。
“大概要过年的时候吧，也不一定，看工作怎么安排了。囡囡，廷爹地的话，以后呢不要叫我爹地了，要叫叶叔叔。”
“为什么？”
“因为你有爸爸啊，你的舅舅才是你的爸爸，你现在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生日那天一定会过的很开心。”
“我不要，我不要舅舅不要爸爸，我只要爹地……”
囡囡的声音已经明显带着哭腔，叶尘很心疼，却又无可奈何，他的处境，他的身份，终究只能当个局外人。
“乖囡囡，你不能这样，这样对你爸爸伤害很大你知道吗？他是你的爸爸，我才是抢了你的那个人，对他来说，我就是抢了他女儿，他妻子的人。我其实算不上什么好人。”
偷来的幸福终究是偷来的，果然不能长久，迟早要还的。
“呜呜，爹地……”
叶尘知道自己有点残忍，这样跟一个小丫头说话，她未必听得懂，可是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听说了囡囡一直很排斥顾华池，是因为他的缘故。
“囡囡乖，把手机给妈咪……”
“阿尘。”
顾昭言一边帮囡囡擦眼泪，一边轻柔的和他说话。
“没事，小孩子，哭一会儿等下就好了，你很忙的话，就先忙去吧。这丫头就是太任性了，被惯坏了，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什么，也没想过大人有无奈和做不到的。”
叶尘其实也和自责，在他参与她们母女的那几年里，囡囡对他的依赖太强，现在他不在身边，就开始闹。
“谢谢你给她寄了礼物，有心了。”
“那都是些小玩意儿，哄孩子开心的，不值得一提。”
他们俩又各自闲聊了几句，说了关心的话，才终止了通话。
“好了别哭了，爹地很忙，他已经给你寄礼物了。囡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事情，不可能永远陪着你。”
“……”
顾昭言耐心的解释，“就像妈咪，也要上班，有自己的工作，你要上学，做作业，一天之内不是也有很多时间不在一起吗？”
“妈咪，我想爹地了。”
“想爹地是正常的，你很孝顺，没有忘记爹地，对他来说已经是很高兴的事情了。但是这不能作为无理取闹的理由，不能让爹地为难，这样不是乖孩子，懂吗？”
顾栩栩咬着唇，虽然很不情愿，可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跟妈咪去洗把脸，准备睡觉了。”
顾华池推门进来，就看到她在哄女儿睡觉。
“小丫头睡着了？”
“还没，要听我讲故事呢。”
“你还没洗漱吧，我来给她讲故事吧，你去洗澡。”
顾昭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就把女儿交给他了。
“囡囡，舅舅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顾栩栩想起爹地说的话，舅舅才是爸爸，是爹地把她和妈咪从舅舅身边抢走的，他也是个可怜人。
她看着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顾华池就当她默认了。
顾昭言回来的时候，囡囡已经睡着了，顾华池帮她掖了掖被子才站了起来，“睡着了。”
“还挺快的，我以为她会闹呢。”
他低声问道，“囡囡想叶尘了？”
“是啊，小丫头对叶尘依赖太过，听到声音就差点哭了，后来叶尘说抽不出时间回来帮她过生日，眼泪就一直掉，真伤脑筋。”
“她跟叶尘感情很好。”
“这倒是真的，叶尘很疼她，宠着她，把她惯坏了。”
“跟叶尘相比，我就是个失败的父亲，糟糕的父亲。”
顾昭言轻叹了一口气，“别这么说，你也是不知道她的存在，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以前的他哪里会有什么耐心在应付孩子上？为了让囡囡和他的关心亲近些，他已经付出了不小的努力，又是讨好又是献殷勤的，跟囡囡的关系已经比刚开始好了许多了。
“太娇惯了，离开了叶尘就不行。”
“其实你教育得很好。本来女孩子就要娇惯一些的，是我不够好，太糟糕了，囡囡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在对孩子的耐心，温和上，他的确不如叶尘的。
“她也就闹这阵子吧，淡了就好了，有些事情急不得。”
“不，我不着急，我争取做得更好，让囡囡慢慢的接受我。”
“辛苦了，也很有心。”
“这是我应该做的。”
顾华池看着她头发还滴着水，“吹干头发早点休息，别熬夜了。”
她点了点头，送他到门口。
他有点舍不得，转过头，抱了她一下，在她的额头烙下轻柔的一吻，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晚安。”
“晚安。”
顾昭言对于他刚才突兀的亲吻，愣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其实她也看出他的不舍，只是以他们目前的关系，只能如此。
顾昭言关上门，吹干了头发，才躺到了囡囡的身边。
女儿睡得很香，睡着的样子也很可爱，有这样的女儿，她无疑是幸福的。
只是囡囡对于池哥哥的排斥，她摇头叹息，暂时也不知道怎么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
囡囡虽说年纪小，可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不肯认池哥哥这个爸爸，还心心念念着叶尘，真伤脑筋。
这父女俩，让她操碎了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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