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姨娘对绿腰说道：“你说亲眼看到我和王管事偷情，敢问是在何时何地，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这小问题难不倒绿腰，绿腰按照那天的情况照实说了，没有任何逻辑不通的地方。
丽姨娘便接着问道：“你说，你亲耳听到我对王管事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二爷的，那孩子也不是刚怀一个月，而是有两个月了？”
绿腰点头，看了一眼曲相丞，道：“是奴婢亲耳听到姨娘您这么说的，说是......说是已经怀胎两月了，但是两个月前二老爷因为公务去了锦州，在那边待了一个月才回来，所以您一直瞒着自己有身孕的事情，足足瞒了一个月才说。”
闻言，曲相丞神色微动，脸色很不好看。
两个月前，他确实去了锦州，不在京都的家中，那时候沈如月也还没有嫁进来，二房的后院由丽姨娘管着，她要是想和王管事偷情，完全有那个机会。
而且，那时候因为丽姨娘操持着二房的小事宜，和王管事这个管账务的会有很多来往，两人在一来二往中有了私情，也完全可以说得通。
想到这里，曲相丞的脸色很是难看，脸色阴沉的顶着丽姨娘的肚子看。
丽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你书我怀孕两个月了，可我这肚子明明看起来就是一个月那么大的，难不成你这丫鬟事想说我在衣裳底下使了手段？”
当众喝丽姨娘对质，绿腰纵使知道自己没有说谎，也难免有些心里发颤，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抖：“是......”
丽姨娘笑了一下，对曲相丞说道：“二爷您觉得妾身的肚子大吗？”
曲相丞一窒，不知怎么回答。
沈如月呵了一声，道：“丽姨娘何必问二爷这种问题？别说而二爷一个男人，就是我，从来没有生养过，也不懂得分辨怀胎一月和二月的区别的。”
曲相丞点了下头：“没错。”
丽姨娘对曲相丞和曲老夫人分明磕了个头，说道：“那么，妾身请求二爷和老夫人，让信得过的，且有经验的嬷嬷查验妾身的身子，看看是否是两个月的孕肚。”
曲老夫人听后，准了，道：“陈嬷嬷，张嬷嬷，你们带丽姨娘去隔壁房间检查检查。”
“是，老夫人。”
两位嬷嬷应声，扶着丽姨娘从地上起来，带她去了隔壁。
沈如月先是一愣，后是一惊。
如果丽姨娘怀孕两个月，怎么敢提出检查？如果没有怀孕两个月，那天绿腰听到的话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除非丽姨娘收买了张嬷嬷和陈嬷嬷，可这更不可能了，这两位嬷嬷是曲老夫人的心腹，在她身边伺候了几十年，怎么可能短短世间内被收买？
沈如月越想越心惊，瞥了一眼绿腰，看到她也是一脸惊讶。
沈如月敛了神色，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曲然坐在她斜对面的位子上，趁着低头喝茶的功夫，装作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看到她这种神色，嘴角露出了一个隐秘的笑。
丽姨娘喝张嬷嬷、陈嬷嬷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两位嬷嬷对曲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已经检查过了，丽姨娘没有使手段，那肚子不像是怀孕两个月的。”
“什么？这不可能！”沈如月闻言大惊，猛地看向绿腰。
绿腰也急了，赶紧说道：“夫人，奴婢是真的听到丽姨娘说已经怀孕了，奴婢绝对不敢说谎！”
众人视线都看向这对主仆，皆是神色不定。
丽姨娘再次跪了下来，朝曲相丞哭诉道：“二爷，这个丫鬟到现在还在说谎，妾身不直到哪里得罪了她，让她这么冤枉妾身。”
沈如月脸色猛地变了。
丽姨娘指桑骂槐，分明是在说她沈如月故意冤枉她。
眼看着众人神色都不太对劲，沈如月赶紧说道：“也许是丽姨娘身体不好，所以比寻常人两个月的肚子小了一些。”
丽姨娘震惊，道：“夫人！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妾身知道您因为没有了孩子的事情一直怨恨妾身，可您也不能这么冤枉妾身啊，按您这么说，妾身岂不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了？”
“丽姨娘，你这是什么话？”沈如月大怒，脸色涨的通红，飞快的看了一眼曲相丞，道，“二爷明鉴，我这么做是为了咱们昌平伯府着想啊，子嗣血脉乃是大事，绝不容混淆。”
顿了顿，拿着帕子擦拭眼角：“我知道丽姨娘你心里不舒服，可为了大局考虑，这个恶人我是当定了，如果最后查出来你是被冤枉的，我亲自向你道歉行不行？”
这话说出来，绿腰却是身子抖了抖，惊慌的说道：“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绝不敢说谎骗您，更不敢冤枉丽姨娘啊！”
沈如月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心里也是一团乱麻，这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夫人您言重了，您是正室，我是妾，您说怎么查就怎么查吧！”正想着，就听丽姨娘苦笑一声，说道，“请大夫来给妾身把脉便可。”
“老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了，想必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了。”沈如月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说道。
曲老夫人点了点头，嫌他们吵的慌，让他们都住嘴，安静的等着大夫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曲老夫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会沈如月。
她知道她这个侄女不是良善之辈，也因为上次嫁妆的事情对她有了些不喜，担到底是一个姓的，只要沈如月往后不要再那么贪心，曲老夫人还是愿意护着她的。
只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子嗣之事非同小可，尽管她不是曲相丞的亲生母亲，也不得不重视此事，不然百年之后难以面对曲家的列祖列宗，难以面对她死去的丈夫。
“只能两不相帮，按事实说话了。”曲老夫人收回了视线，在心里叹息一声，等待大夫出现。
等了没一会儿，大夫就被管家带来了。
为了防止有人被收买，请了不止一个大夫，也没有跟他们多说，只让他们给丽姨娘诊脉，看看怀孕多久了。
“恭喜老夫人，贵府的这位姨娘已经怀孕一个月了。”诊完脉后，几位大夫的齐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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