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照顾你个大头鬼啊！
顾暖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却还要在脸上摆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冲着段知寒浅笑点头，“这是自然，师父你都伤成这个样了，做徒弟的当然要鞍前马后，好好照顾您老人家了！”
说话间，师父，徒弟，这样的字眼被顾暖咬的特别清楚。
唯恐段知寒忘了他们还有师徒这层身份一样。
段知寒本来还挺开心的脸上，顷刻间便覆盖上了一层寒霜，这小丫头是在提醒自己保持距离呢，言语中大有一种，她就算乖乖留在府上一年，他也别想有什么发展的意思。
“是吗？我这徒弟还真是听话懂事，为师深感欣慰啊。”
总之从这顿早饭开始，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小石榴！为什么动我的东西？！”
顾暖回到自己房间以后，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门基本什么都不剩了。
小石榴一脸无辜，“少堡主吩咐的，少堡主说辛苦姨娘以后要日夜照看他，最好能寸步不离，就把你的东西搬到主院去了。”
日夜照看？寸步不离？欺人太甚！
顾暖气冲冲的去找段知寒理论，刚进门就看到段知寒坐在桌子后面，手里还抓着一本书，顾暖眯了眯眼睛，本来想研究书上的内容，但不巧书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她看不懂……
瞧见她找上门，段知寒一点也不意外，还顺便把自己面前空了的杯子推给顾暖。
“倒茶。”
顾暖捧着杯子回来的时候才想起来。
自己不是来质问的吗？！
她将装满茶水的杯子重重的放到的段知寒面前，别扭的开口道，“我要回以前的院子，你这个地方我住不惯！”
段知寒盯着书上的字，压根没有看她，懒羊羊的开口。
“不行。”
还不行？顾暖瞪了段知寒一眼，决定换一种方式。
“师父，人家认床嘛，再说徒弟已经这么大了，师父难道不觉得应该避避嫌吗？”
很好，又开始拿师徒这个梗来恶心段知寒了。
本以为段知寒会像前几次那样无话可说，不想这次的段知寒却学聪明了，随手把书扔开，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暖。
“乖徒还有认床这个毛病？师父帮你治治？”
一看到段知寒这个表情，顾暖就知道自己玩大了。
段总他生气了！
“呵呵，我觉得……要不我自己先克服一下？”
段知寒压根没听进去她的拒绝，站起身一步步靠近顾暖。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后背抵墙退无可退。
段知寒伸出手撑住墙壁，直接用身体堵住了顾暖的去路，将顾暖壁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
顾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空气中处处弥漫的都是段总身上的气息，让人……避无可避。
“你是不是觉得师徒身份很好玩？”
“咳……是你说的收我为徒。”
顾暖有些怂，不太敢和段知寒对视。段知寒却很熟练的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迎合自己的目光。
顾暖内心崩溃，每次段总这么干的时候，她都在内心痛恨自己是个矮子……
其实也不是她的问题，怪段总太高！
“那我还说过，让你做我的女人，要不你考虑一下，咱们师徒亲上加亲？”
顾暖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鄙视道，“段知寒你个禽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懂吗？”
“然而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做我的仆人。”
说着，眼神一眯，颇有些诱惑意味道，“要么做我的女人，我保证你……”
他试图诱惑的话还没说完，顾暖已经做出了选择。
顾暖一脸认真，“好了，我选第一。”
竟然连段知寒的话都没有听完，段知寒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顾暖垫脚，默默将自己的下巴从段知寒的手上移开，试图冒着腰从壁咚的缝隙里逃离。
“我现在就去做一个仆人该做的事，尊敬的少堡主，您有没有什么该洗的衣服什么的……”
段知寒没有让她如愿，伸手将她推回来，按在墙上。
顾暖欲哭无泪，“你不是让我自己选吗？你是不是玩不起？！”
“给我个理由！”
任凭顾暖怎么推拒，段知寒屹然不动，看脸色也是真的生气了。顾暖终于意识到，她今天要是不说出点像样的理由，恐怕段知寒真的不会死心。
“我发过誓，不会给人做妾。”
段知寒皱眉提醒，“你现在已经做了。”
顾暖这次却难得认真的道，“不一样，我不会真正意义上给人做妾，若是有这么一天，我自己都难以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段知寒迟疑了一下，身上的戾气似乎有所消散，语气不确定道，“你威胁我？”
顾暖摇头，“段知寒，我是认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是吗？”
段知寒微微诧异，不自觉的放开了顾暖。
因为顾暖那种认真的表情，他甚至在心里庆幸。
幸而很多次他都尊重了顾暖的选择，他其实是相信顾暖的，别看顾暖平日里大大咧咧什么事都敢挂在嘴上开玩笑。
但真的踩了她的底线，她真的会玉石俱焚。
“谢谢。”
这句谢谢，大概是在感激段知寒的理解。
道谢之后顾暖想离开，手却被段知寒握住，她听到段知寒小心同她商量的声音。
“若是，若是我说，虽然让你做妾，但我不会娶妻呢？”
终其一生，他愿意为了顾暖不娶正妻。
“呵……”
顾暖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感动我？还是为了感动你自己？”
“阿暖！”段知寒眉头紧锁，着急的解释着，“在我心里你就是妻子，难道非要盯着一个名分不放吗？”
顾暖看着段知寒，看了很久很久。
她相信段知寒的为人，知道段知寒此刻所说的是实话。
心里不是没有感动，但更多的是清醒。
“若名分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不重要，又何必不给我呢？”
她声音冷淡，恍惚中竟让段知寒觉得此刻的她十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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