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磬音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嫉妒抑或愤怒,或许都有。
小徒弟喜欢小师傅,但不敢做非分之想,只要在她身边就开心,小王总惦记小师傅,小徒弟是明白的,但不敢戳破。
这种与爱情沾边的“喜欢”,就像自己定义师徒之情一样,她觉得那俩人就是伙伴关系,反复思量,好像不能说服自己,每当想到仿佛捉奸现场的画面,想到池景说话时拉衣服的小动作,贺磬音极度不舒服,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从床上跃下来就往隔壁冲,刚要抬手敲门,门开了,力没收住,撞了个满怀。
“干嘛冒冒失失的?”池景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哑着嗓子问。
“我,我morning call 啊。”贺磬音有点慌。
“call 呢?”池景歪着头看她。
“人工的。”小徒弟踮起脚尖往屋里看。
池景闪身让出视线,贺磬音看了她一眼,向前迈了两步,探头一瞧,并没其他人,站稳身形平复情绪,机械转身,快镜头般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池景无奈摇头,刚转身,风一般的女子又快镜头般闪到身前,跟着一同迈进房间,哐啷一声关了门。
“池总,小王总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小徒弟一脸求知欲,跨坐在椅子上。
池景被关门声震得耳鸣,闭眼倚在门边,不说话。
“这算不算潜规则?”小徒弟自言自语,眼里透着同情。
“小小年纪,瞎琢磨什么!”池景忍不住伸手刮她鼻尖。
“你真的没被怎么样?”贺磬音满是怀疑。
“你想我被怎么样?嗯?俩女人能怎么样?”最后一句话说完,池景自觉不妥,却也收不回来了。
小徒弟上下打量,她衣服没有换,领口卷曲,一侧的褶皱较多,“一定是和衣侧身睡得。”
“看够了吗?”池景挑眉笑着问。
贺磬音没接茬,默默低下头。
池景有点意外,赶紧走过去,蹲下来。
“池总。”贺磬音猛地抬起头,“我不想你受委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小丫头脑子一定搭错了弦。”池景一头雾水。
“小王总不喜欢我,我感受得到,要是这不喜欢是因为我喜欢你,那我宁愿她不喜欢,反正我的喜欢不会改变。”小徒弟抠着手指,喃喃自语。
“姑娘!到底谁喜欢谁啊?大清早的,放了你年迈缺觉的师傅吧,你看,你看。”池景指着自己的脸,“姐姐我一夜没睡,脸上都是油,想说绕口令改天好不好?”
“池景!”贺磬音突然提高音量,从椅子上蹿下来。
本打算再念叨几句的油脸师傅突然被震住,愣愣地看着同样没有梳洗打扮的小徒弟。
“我喜欢你。”贺磬音说完走出屋子,哐啷一声关了门。
愣在原地的师傅仿佛被淋了一桶冰水,随着门响打了个冷颤,回不了神。
昨夜,王牧群也说了同样的话。
王牧群说喜欢的时候,池景正在给付渲写信,床被霸占,小徒弟来了又走,除了一方书桌好像这屋子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池景默默骂了自己千百次,又找了千万借口说原谅,毕竟长这么大很少拒绝别人,说“不”很难。
“你知道,我喜欢你。”王牧群背对着她,小声说。
屋子太小了,根本存不住低语,可书桌前的人硬生生把它当做大殿。
“我本应该在海南,听说你同意来,我就想,海南可以再等等。”王牧群语速平缓,仿佛在讲故事。
池景停下了飞驰的笔。
“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哪怕是我错了,依然会拥有,可是,喜欢你到底有什么错,为什么要离开?”王牧群声音越来越低。
池景突然有点不忍心,想说点什么又理不出逻辑,夜晚,狭小的空间,她怕误会。
“不知道的时候,担心你接受不了女人,知道的时候,你说她是你的人,你怎么那么残忍——”王牧群声音哽咽。
喜欢有什么错?可惜红线连不到意中人!
有那么一瞬,池景也觉得自己残忍,想想在万方工作的这些年,王牧群对自己百般照顾,凡出差势必少不了礼物,凡美差势必参与其中,如果付渲不出现,爱情会不会是另一本书?
池景狠命晃晃头,深知自己优柔寡断耳根软,见不得女人哭。
“牧群,对不起。”半天,池景摁住自己的心,轻声说。
“我不要对不起,不要!”床上隐隐传来哭声。
池景起身走到床边,看王牧群伏在枕头上压抑着哭,想去安慰却心存犹豫,伸出手又收回来,反复几次,默默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牧群渐渐收了声,转身,泪眼模糊。
“对不起!”池景不知道说什么好。
“抱抱我好不好?”王牧群委屈得像个小孩子。
池景不说话,也不动,嘴边溢出三个字:“对不起。”
王牧群微微起身,抱住眼前人,额头抵着她的下颌,听她的心跳,手越抱越紧。
池景一动不动任她抱着,似乎已经用尽全力安慰,直到感觉脖颈处被亲吻,才挣扎反抗。
“牧群,这样,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池景后退。
慌乱中,王牧群扯裂了她的衣领,在锁骨下方狠咬一口,池景疼的额上冒汗,努力挣脱后,赶紧系上领扣,顾不得边缘卷曲。
“我就是喜欢你。”王牧群眼眶含泪,丢下一句话,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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