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爷和表舅母听说大小姐有些事要处理，让他们先去看看老太太后皆是笑眯了眼，一口黄牙看得人直犯恶心。
表姑最是疼爱自己的儿子，他去要点银子给儿子花花老太太定然是同意的，只要他们能见到表姑，自己再和妻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一番，要多少银子自然任凭自己张口，表姑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等他们真正踏进荣寿堂之后就傻了眼，这扑鼻的臭气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床榻上躺着的那位一直在流哈喇子的苍老妇人，还是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表姑吗？
张妈妈此时刚给老太太换完裤子，满手都是异味，自从上次大小姐当着老爷的面质问过自己一次后，时不时就有妇人从大小姐的院子过来检查。
若是看到老太太衣服脏了，就说是院子里侍候的人不尽心，叫来管家将她们打上几板子，时间长了，院子里那些心气高的小丫鬟都受不住走了，只留下她们几个老婆子还在这里熬着。
不是她们不想走，而是年纪大了有没有个一儿半女傍身，能走到哪里去呢？只能在这里苦苦受着，只希望老太太早些一命呜呼了才好，这样她们就不用每天干这等污秽的活计了。
此时她看到表舅爷进门，放下手中的脏铜盆，不情不愿的上前给他们倒茶，可是表舅爷眼睛尖，看到她指甲缝里那一抹黄色之后就离她远远的，连说话都要捂住口鼻。
榻上的老太太看见自己娘家侄子来了，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彩，这些日子她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身体也不能动弹，只能任由几个婆子欺负。
幸亏大孙女心里有她，时不时就让人来看看，不然她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即便这样，她也觉得没有了生趣，整个人迅速的灰败下去。
此时自己的娘家侄子还来看望她，立刻激动的啊啊啊大叫起来，试图说些什么。
表舅爷看到这一幕心里厌弃，老太太这般自然不能再给自己半点好处了，那他在这里呆着干什么，倒不如赶紧去找大小姐，从她那里磨点银子出来才好。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客气了一句：“表姑既然身体不舒服就早些休息吧，侄儿也不打扰了”
听着老太太嘴里呜呜声，他拉起妻子就想要赶紧走，这里的气味实在是比乡下人家的猪圈好不了多少，熏得他脑瓜子嗡嗡疼。
却没有想到扯了妻子一下没有动，再扯一下还是没有，他疑惑的抬起头，就看到妻子正眼勾勾的盯着老太太干瘪的手不做声。
现在那手比鸡爪也大不了多少，可是上面却戴了一个镯子，三个戒指，俱是金灿灿的夺人眼睛。
表舅爷看了一下四周，那几个老婆子皆是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似乎恨不得立刻将他们赶出去。
表舅爷见状眼珠滴溜溜地在眼眶里直打转，“你们去给我打点水来，表姑的手都脏了却没有人管，我们做侄儿侄媳的，替老太太擦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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