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那群人长什么样了？他们中有的人还跟我关系挺好的，是个女的。我记不清她的脸了。”陆瑶皱着眉头，使劲思索却一无所得。
镜楼沉默了一下，“你的存在正在修正。”
“我知道，之前就听大姐跟徒河说过，我会变成另一个人，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陆瑶。”陆瑶轻笑道。
“最后可能连爸爸妈妈的脸都忘掉，过去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变成新的，已经在变了。我就不记得我有学过做冰淇淋，可现在我都可以轻易手动做出一台冰淇淋机来。”陆瑶低下头，“不久之前，我跟大姐说过我不想走，可现在那种心情现在也变淡了，这大概是我选择的性格吧，告诉现在的我不要去后悔。如果是过去的我钻牛角尖，那种情绪很大概率会把我压垮吧。”
陆瑶感到悲伤吗？大概是有点吧，更多的是怅然，不经意间丢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最后会慢慢忘掉，因为已经不再重要了。
“你还记得多少？”镜楼问道。
陆瑶耸耸肩，“无法确定，新的记忆和旧的记忆混在一块儿，哪边才是真实的我也不好说。”
镜楼停下脚步，陆瑶看向她的背影。
只听镜楼说道：“我不会同情你的。”
陆瑶一愣，接着笑道：“我不需要同情。”
我不会同情你，因为这是你的选择，如果为之前的你感到悲伤，就像是否定了现在的你一样。
我不需要同情，那样就会显得我很惨一样，我才不要被打上这个人好可怜的标签。
镜楼嗯了一声继续前行。
陆瑶笑嘻嘻的说道：“放心，就算我的记忆与人格可能出现混乱，但这条路通往哪里我还是很清楚的，绝不会耽误了我们的正事。”
镜楼没有回答，但陆瑶看得出来少女好像偷偷松了口气。
原来你在担心我呀，用这种另类的方式表达感情，你可真别扭啊。
不过也挺可爱的。谢谢了。
陆瑶笑眯眯的看着前面纤瘦的背影。
两人走到隧道尽头，面前是一面厚重的金属门。
“也是只能从里面打开。”陆瑶查看四周没有一个按钮开关之类的东西。
镜楼掏出空间转移炸弹贴在门上。
陆瑶问道：“你有几个这玩意儿？”
“三十二个。”镜楼平淡说道。
陆瑶咧咧嘴，羡慕的说道：“徒河还真爱护你。”
“嗯。”
镜楼承认的点点头。
“先看看背面有没有人。”陆瑶说道。
镜楼拿出透视仪戴在脸上，“未检查到生命体征。”
“那就是没人呗。也是，这里本来也应该是没人的。”陆瑶说道。
两人后退一步，镜楼按下炸弹按钮。
穿过大门后，是宽阔的地下广场。
钢筋与混凝土打造的穹顶，沥青地面上摆放着几架机车。
“那边就是电梯。”陆瑶指着前方。
两人跑过去乘上电梯，镜楼拿出掌上电脑，黑进电梯控制系统。
电梯一震，升降链缓缓上拉。
“出口是奥罗福地上第一层，信息科技研发部在低三十二层。”陆瑶说道。
镜楼将目标设置为三十二层，然后收起电脑。
两人并肩面对电梯开门方向。
“想好怎么出去了？”陆瑶问道。
“用这个。”镜楼给了陆瑶一个认知干扰装置。
认知干扰器，可以干扰别人的认知，奥罗福能看到镜楼她们，但是不会在意她们是谁，也不会记得她们来过，就像是飞过了一只苍蝇。
“不用光学迷彩吗？”陆瑶把干扰器戴在身上。
“被碰到的话很容易引起骚乱。”镜楼说道。
“也是。”陆瑶点点头。
电梯门打开，陆瑶以为到站刚要往外走，就看到了眼前的男人。
迈出的脚步收回原地，话语堵在喉咙里发不出一个字。
长相普通却气焰跋扈的男人，看了她们一眼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如铁塔般的男人，陆知远的贴身保镖，基因改造战士，庞克。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陆知远。
“你走楼梯。”陆知远对庞克说道。
“是。”庞克点点头。
陆知远按下关闭按钮，庞克所带来的的压力才缓缓消失。
镜楼看向陆瑶，发现她紧抿着嘴唇，神色颇为不自然。
陆知远皱了皱眉，“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陆瑶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老爹会在这里？视察工作？他好像说话了，怎么办，要回答吗？肯定啊，快说点什么，不然要让他起疑了。
“xin，信......”陆瑶发出来的声音跟被掐着脖子的鸡仔差不多，磕磕绊绊，声调有些高。
镜楼接口道：“信息科技研发部。”
“嗯，”陆知远通过电梯门的反光看向陆瑶，“你呢？”
“信息科技阳发布......”陆瑶咬到舌头了。
她赶紧捂住嘴，怎么回事，不就是老爹吗，又不是没见过，我在紧张个啥？
偷偷看向陆知远，他好像也没在意。
大概是把我当成见到了大领导紧张的说不出话的那种书呆子了。
“最近你们的成果没有多少进展，有什么要说的吗？”陆知远问道。
成果？啊，研发部的科技项目，是在问这个啊。等等，啥项目啊？
陆瑶看到自家老爹脸上好像有些不快赶紧说道：“那个，我们，我们就快取得突破了，请，请您再耐心一点。”
“耐心？我的耐心还不够多吗？需要你来告诉我。”
完蛋了，摆明是兴师问罪来了，信息科技研发部你们在搞什么啊！为什么不拿出相应的成果来？每年拨给你们的经费都拿去招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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